格曼街杀人案 第肆章:动荡时代 其三(1 / 2)

魔术诡谲事件簿 柴君 9765 字 5小时前

1959年5月23日P.M.12:34

和柯琳女士道别后我和艾米莉则离开了警厅,刚出到警厅外就远远看到车道上塞满着车辆,其喇叭声络绎不绝地回响在整条街上。

「这又怎么回事?原本好好的,怎么突然塞车了?」

「这看上去没办法打车了呢,梅瑟琳小姐。」

这情况确实没办法打车到酒店了,但好在酒店离这里也没多远,就乖乖用走的吧,况且我也很好奇前方究竟发生了什么才导致大塞车。

「这距离也没必要打车,直接走过去吧。」

我们迈开步伐朝海德公园的方向前进着,因为酒店正好在公园门口处附近。

一路上的喇叭声不断回响在耳边折磨着我,同时也能听见驾驶们对前方车辆的叫骂声,虽说车道塞住和人行道没什么关系,但目前街道上的行人却比平常人数多个至少有三倍吧,而人们口中又断地传出着批判警方和“猎魔者”的言论。

「今天人好多呀,梅瑟琳小姐,请不要跟丢我喔。」

走在前头的艾米莉提醒道,同时牵起了我的右手。

总感觉好害羞呢,不是因为她这么自然地牵上我的手,而是感觉像把我当成小孩子照顾的样子,虽说我外表的确是小孩子。越是前面人就越多,我和艾米莉在人群中来回穿梭着,人流量之多如果艾米莉没把我牵着的话估计我真的会和她走散。

在走出人群后我们也走出布朗普顿路来到了骑士桥,这里的人群比起刚刚街道上的人们来的少,但是在这的人们手中却举着上面写着讽刺警方和“猎魔者”的一些言论或是图画的牌子往公园方向移动着,原来是抗议活动呢,没想到今天才刚曝光出的杀人案就已经引发这么大的反应了,看来社会上的逻各斯已经被打破了。

话语的逻各斯可绝对不能忽视,一句不起眼的话语或许蕴涵着能改变世界的力量,现在的社会能够安稳持续下去全都是由名为『秩序』的框架稳定着,但如今却由被称为人民保母的警察们向大众隐瞒杀人案实情这一行为给破坏掉了这本就脆弱不堪只能依靠着人与人之间的互不干涉来稳定着的『秩序』,讽刺的正是警察选择隐瞒实情正是为了保护这脆弱不堪的『秩序』,起因原於保护却又毁於保护,现在所依附的典范已经被破坏了,民众们的抗议行为又会带来什么呢?是『秩序』的重建亦或是新的『秩序』呢?

(逻各斯,是欧洲古代和中世纪常用的哲学概念。一般指世界的可理解的一切规律,因而也有语言或“理性”的意义。)

骑士桥的双向车道依旧还在塞着,但多亏车辆都动弹不得以至於我们才可以穿过车道直接来到对街的文华东方酒店。这所位在市中心,环绕着这座城市着名景点的高级酒店兴建於1889年,其外观为典型的维多利亚式建筑更透漏出一股风雅优美的气场。

外面的泊车小弟们在接过车钥匙后便迅速地开始自己的工作,其行李员也毕恭毕敬为住客们引导着。

我们绕过人群进到酒店内,在走上一小段阶梯后来到了灯光明亮且装潢绚丽无比的大厅处,这里的住客基本上都是些穿着华丽的富贵阶层们,除了艾米莉,像我这种身穿深黑服饰的人反倒与这里的氛围完全格格不入呀。

在分心看了几眼大厅装潢后我和艾米莉走到服务柜台前,幸运的是并没有人在排队以至於我们可以省下等待的时间。

「俩位好,请问有什么可以为你们服务的吗?是需要订房还是有预订房间了呢?」

身穿鲜红制服的女服务生露出职业笑容以清切温柔的口吻询问着。

我站在柜台前垫起脚尖抬起头同时用高高抬起的右手抓住了柜台边缘试着让自身可以看到眼前的服务人员。

「不好...意思,我们在...找一名住....客,可以帮...我们...找找....吗?」

「是想要找人吗?不好意思,但我们和住客有签署过隐私合同了,所以没办法透漏出住客个人讯息喔。」

因为勉强撑着身体平衡以至於我说话口气断断续续的,服务人员看着我这番摸样不禁有了一丝笑意但依旧保持着专业摸样以亲切的口吻拒绝了我的请求。

「是嘛....但我们....是S..MC特别....调查探...员,希望可以....配合一下。」

最后抵不住疲劳的我选择放弃垫高身子,我拿出同一张探员证放到柜台上,女服务生拿起来看了看,没多久她便弯下身子将探员证还给了我。

「原来是俩位警察呀,请原谅我这么没眼力。那么俩位是想找哪位住客呢?」

「塞莉亚.马克思,这位女士是住在这里没错吧?」

女服务生查阅起桌上的住客表,几秒过后便合上了本子弯下腰来。

「是想找塞莉亚小姐吗?她现在住在53号单人房中,这里右转到底搭电梯至三楼后在依照标示就能找到她的房间罗,还是说俩位需要我带路吗?」

「这就不麻烦你了,谢谢。」

「那俩位需要备用钥匙吗?最近警察和“猎魔者”的人都会来找塞莉亚小姐,她现在应该是待在房间内。」

「备用钥匙吗.....好吧,那请给我们一把备用钥匙。」

「没问题。」

女服务生转过身打开后方的木制钥匙柜拿出一支标示着53号码的金属小钥匙交给在我后方的艾米莉。

「谢谢。」

「不会,能帮到俩位是我的荣幸。」

专业人员的服务态度确实没丝毫缺点呢。

在服务生祝福了我们几句后,我们就顺着刚刚她所说的路线搭电体来到三楼处,每间楼层都有着许多条路线,如果没有标示的话想必会迷路吧,幸好塞莉亚的房间距离电梯口并没多远,我们在出电梯后右转直走没多久就找到了位在右侧处的53号房。

在确认过房间为53号,我就敲了三下门确认着塞莉亚是否在房内。

「请问你在房间吗?塞莉亚小姐,我是梅瑟琳,我有事情想找你谈谈。」

我们站在没有一位房客经过的静谧走廊上,房内依旧没给出任何回应,正当我打算在敲几次门的时候,门缓缓地打开来了。

「梅瑟琳小姐,你怎么来了?」

塞莉亚从拉着门链的一小点门缝中探出头问道。

「突然拜访你真不好意思,方便让我们进去吗?」

塞莉亚不发一语地缓缓缓关上房门,只听一声金属叩打开声,门又被打开了。

「进来吧。」

「打扰了。」

我和艾米莉快速地进到了房内,房间哪怕是单人房但依旧有着夸张的大空间,虽然桌上摆着还未收拾的餐盘,地上也散落的各类衣物,但也不挡房间装潢的整体精美度。我用眼神示意了一旁还在欣赏装潢的艾米莉。

艾米莉在收到讯息后点点头来到我和塞莉亚身旁拿出了魔杖。

「“主呀,请祢为我等在这充满罪恶之声的世间,创造出一片安宁净土吧。”」

「“永宁片刻”。」

淡淡的光芒依艾米莉为中心缓缓地散开来,最后由下至上的将我们三人包裹起来成了一圆形力场。

「这是什么....?」

塞莉亚疑惑地问道。

「在这个“魔术”里只有我们三人才可以听到彼此声音,所以不用担心监听器的问题喔。」

「所以监听器在这力场里也一样听不到对吧?」

「没错的,梅瑟琳小姐。我刚刚在外面走廊也把经过的每一间房门的猫眼上都覆盖了层术式,在房间的监视人员是没办法透过猫眼看到我们的。」

艾米莉露出自信的表情笑着说。那现在也可以放心谈话了。

「房间很乱对吧?真不好意思,让你们见笑了。」

「没事的,比起我而言,这还叫作干净呢。」

确实,这比我的阁楼房间来的整洁了。

听完我的话,塞莉亚则轻笑出了声,但我可以感受到后方艾米莉的压迫感,可怕。

「说起来,俩位来找我的时候有遇上监视人员吗?他们通常都在大厅或者餐厅等等的地方,或许隔壁房间也是他们的人。」

「这我不清楚,但或许我们身边确实有一些是监视人员吧?」

我弯下身子往桌子底下的细小缝隙里稍作端详。确实有个细小无比的圆盘状监听器挂在边缘处。

「既然已经封掉监听那我就有话直说了。塞莉亚小姐,这次的新闻内容是你泄漏出来的对吧?」

对於直接了当问出口的我,塞莉亚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但她的眼神却飘忽不定透漏出了不安。

「请你回答我,塞莉亚小姐。是你泄漏的对吧?」

我的语气强硬了起来,塞莉亚则选择逃避我的视线撇过头去,但在一阵沉默后她还是缓缓转过头来接受着我的视线。

「是的.....这次的新闻的确是我去泄密的。」

「为什么呢?你泄密的真正目的是为了什么?」

塞莉亚走到一旁的沙发坐了下来,而我和艾米莉则坐到她对面的沙发上。

「我只是将大家本该知道的事情给说了出来,难道我有错吗?」

塞莉亚挺直身子眼神坚定地说道。

「我没有指责你的意思,我很清楚你刚说的并不是你选择泄密的真正原因。」

「原因?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脱下右手的白手套拿了颗放在点心盘上剩下来的粉色马卡龙将其送进嘴中。

「你是为了威廉先生才去做的不是吗?」

塞莉亚紧紧凝视着我,眼神不加掩饰地透漏出对我的不信任。

「你在一开始就有泄密的动机了,但碍於警方和“猎魔者”的警告只好作罢乖乖待在饭店里。那么——究竟是什么才让你下定了决心呢?」

用卫生纸将手抆干净后我又将注意力放到塞莉亚上,她看上去很轻松,但无处安放的双手却将目前的心情表现得一览无遗。

「我...我不知道你想说什么。」

塞莉亚说话的语气慢慢低了下去,她的心虚已经出卖自己,我现在正站优势处,不能放过这个机会得让她说出更多。

「我不知道在19、20、21日这三天里你究竟有没有出过酒店,但你还是在这三天里做好了觉悟而后选择於22日也就是昨天,前往了海德公园的一处喷泉前和记者马斯克见面,但这些都不是我今天来见你的重点。在这三天里,有人来拜访过又或是联系上你对吧?而那个人——就是让你下定决心的契机。」

塞莉亚的眼皮跳动了一下,肯定是被说中了。

「来拜访我?你这么说也对,我现在是被监视的状态,会有警察或"猎魔者"来找我问话也是很正常的,不是吗?」

「会来找你的人确实只有警察或"猎魔者"才对,正因如此,我们也很清楚提供给你讯息和照片的人是名警察或"猎魔者",但根据我上午的调查,我可以推断那个人为"猎魔者",而凶手正是作为“猎魔者”行动着。」

原本神色保持平稳的塞莉亚在听到我推断凶手为"猎魔者"这一言论后瞬间露出了惊讶的神情。

「你说.....凶手是"猎魔者"。」

「嗯,但碍於你是泄密者,所以我没办法轻易告诉你我的推论,但我真的可以确定凶手为"猎魔者"。」

原本那双质疑着我的眼神也逐渐慢慢消失,但依旧充满着犹豫。

「杀死我老公的人是位"猎魔者".....但是我老公在"猎魔者"的时候根本没和人有什么恩怨呀....」

「这一点我们先不加以讨论。现在重点是究竟是谁向你透漏了第三起案件讯息和照片,我们现在最需要这一点。」

塞莉亚的神色逐渐放松了下来,她应该可以稍微听见我说的话了。

「我有个疑问,你们为什么这么执着於和我见面的人呢?」

「为什么呢?看看窗外的情况吧。」

我站起了身来到窗前,在掀开窗帘后我用手示意着塞莉亚过来。

「你看看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呢?」

「好多人....这是在抗议吗?」

我指了指窗外的抗议人群们,塞莉亚则轻轻地倒吸了口气说着。

「没错,这就是你行动带来的结果,这就是你要的效果对吧?」

「我的确是想要靠舆论压力去让警方他们胁迫,但这和你现在要跟我说的事有什么关联吗?」

「你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但同样──凶手的目的也是。」

「什么?」

我们坐回了座位而她在听完我所说的后发出疑问。

「凶手利用了你泄密的行动来达到干扰警方和"猎魔者"的作用,他要的就是这种抗议活动,让民众们成为他手中用来牵制住警方和"猎魔者"的『棋子』。对於你原本的犹豫不决,他只需要轻轻一推就能让你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帮他达成目的。」

「意思是我也被当成『棋子』了吗?」

「正是。」

塞莉亚将手指放到了嘴唇边思考着。她似乎终於意识到自己被摆了一道的事实,接下来她能够直接将那人的名字说出来事情就简单了。

「所以那个人就是凶手吗?」

「不清楚,但十有八九和凶手脱不了关系。」

马斯克和塞莉亚都不算是帮凶,他们也只是被利用而已,但我不确定凶手是否有两人甚至是三人,这可是个令人头痛的问题呀。

「我还有个问题想问问塞莉亚小姐你。安德森先生和你关系如何呢?」

「安德森?」

「是的。听说他在你被带到警厅时是由他负责审问的,这事属实吗?」

「没错。当时我被带到警厅后没多久就是由他把我带到审讯室里的,当时他只问了我之前人在哪、在做什么的一些基本问题而已。」

塞莉亚在沉默一阵后缓缓说出了这句话。

「就这样而已吗?」

「是的。」

真的没说谎吗?我开启了单只"魔眼"扫视了塞莉亚全身。"魔能"没有波动现象,她当下的状况的确没有说谎的迹象。

「那么安德森以前和你又是什么关系呢?」

「就单纯认识而已。以前在有次宴会上我和我老公一起出席正好遇到了安德森先生,他是我先生晚两年的后辈,最近一次的见面就是在18日的审问上了。」

"魔能"一样没有波动,她这次也没说谎。

「是这样吗...?那么在这三天内,究竟是谁和你见面的?」

这次塞莉亚又选择逃避掉我的眼神,她知道是谁,但不打算和我说。

「塞莉亚小姐,经过我刚刚所说的话你应该也很清楚那个人和凶手之间是有联系的,你为什么还不信任我呢?」

时间一点点的在流逝,期间我一直向塞莉亚诉说着凶手的可能性,但她一点都没有要开口的迹象,最终我的耐心也耗不过她了。

「我受不了,你真的有要和我对着干的意思吗?明明只要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就好了,所有事情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这么简单的事情你肯定很清楚对你的好处吧?」

「我已经把我愿意告诉你的事情都跟你说了,如果还不满的话我也无可奉告,请回吧。」

塞莉亚态度坚定的对我们说道。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问题?脾气倔强的跟牛一样,行吧,既然我没办法让你开口,就别怪S.M.C的拷问手法残酷吧,我虽然是个和平主义者,但并不代表我不认为暴力不好使,对付这种极端之人,就要用极端手段。

「那这次我们就先走了,但下次呢──不保证只有我们俩人来而已,请你做好心理准备吧,塞莉亚小姐。」

站在门口处的梅瑟琳头也不回地留下了这句话,而塞莉亚则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望向窗外似乎不把梅瑟琳的警告放眼里。

随着带有点怒气的关门声消逝后房间内又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沉默持续下去几秒钟后塞莉亚站起身熟练地将床下、沙发下、台灯里、柜子里的监听器一个个取了下来放到桌上的点心盘里,这时在床柜上的电话准时响了起来。

「我是塞莉亚,怎么了?」

塞莉亚用不带感情的语气讲着电话,而电话另一头则传来了低沉无比的声音。

「刚刚"魔女"去了你那边对吧?」

「是阿,我只和她说了必要的话,没提到你。」

塞莉亚卷着电话线坐到了床上。她现在的表情冷到让人害怕,彷佛对於电话线另一头的人带有浓浓恨意般。

「是说....梅瑟琳刚刚有一些针对於凶手的言论让我很感兴趣,特别和教唆我去泄密的你有关。」

「怎么了?」

「你怂恿我去泄密真的有办法找到凶手吗?还是说我被你给耍了?你当初可是跟我说好会找出凶手的。」

「我确实说过会帮你找出凶手的,威廉先生的仇我也一定帮你报,但你得相信我。」

「最好如此,所以我泄密引发的这次抗议活动究竟能怎么找到凶手呢?」

「你已经完成了该做的了,接下来我处理就好。」

「喂,再问你件事情。」

「什么事?」

「你该不会才是杀了我丈夫的人吧?」

「.....你怎么这么想呢?」

「呵呵...."魔女"的话已经在我心里种下了种子了。」

哪怕被指示不要和“魔女”有过多纠缠,塞莉亚也已经下意识将她的话给记了起来。

「我都跟你说过了不要信"魔女"的话。总之今晚你有办法溜出酒店吗?我会先帮你撤走所有监视人员。」

「晚上十点过后对吧?这时间可真晚呢,宵禁可是在八点生效喔。」

「那就别被抓到,我的权限还没办法帮你躲过宵禁。」

「行吧,那晚上见。」

1959年5月23日P.M.3:51

骑士桥 伦敦文华东方酒店 一楼大厅处

从刚刚在三楼走廊处到电梯里再到大厅中央,梅瑟琳的脚步都走得特别急促,其长皮靴响亮的踩踏声更是让人清楚她目前心情为何。

「真是让人哭笑不得阿,事情明明可以赶快解决的,为何就一定会有这种不合群的蠢蛋呢。」

梅瑟琳骂骂咧咧地向后方的艾米莉抱怨着,艾米莉只能摆着无奈的笑容静静听着抱怨。

结果来找塞莉亚这一趟根本没问到些什么,又浪费了将近一小时,就时间成本而言我应该可以利用这一小时的时间在警厅查找傀儡讯息又或是去找洁西卡一趟,选择来找塞莉亚真是一步错棋,但我也没想到她嘴巴这么得紧,看来只能靠翰森来撬开她的嘴了。

踩着大步的梅瑟琳和艾米莉来到了大厅中央本想直接出去,但刚来到大厅处一看人就比刚来时的还多。

「哇....人还真多,是游客们都回饭店休息了吗?」

虽然才下午三点多,但这时间点估计也会有游客先来饭店放行李的吧。

内心这么想着的梅瑟琳环看了一下四周,本想着找一条人流量小的地方溜出去,但仔细一看后才发现大部份人都再抬头看着大厅中央几处角落上悬挂着的几台电视机。

「要看电视就别挤在中间呀....真让人无语....」

梅瑟琳和艾米莉从人流缝穿了过去想从门口离开,但在靠近门口处电视声也突然被调大了,其电视里传出的男子声音则吸引起梅瑟琳的注意。

「这声音是....安德森?」

来到门口处的梅瑟琳停下脚步往回一看。

电视机里的安德森正站在由"猎魔者"们搭建的简易演讲台上,周围则站着负责保安工作的"猎魔者"和傀儡们,看周围景象应该是在公园里,该不会是海德公园吧?难怪在外面的时候那么多人在往公园的方向前进着。

「这是新闻直播吗..?」

「梅瑟琳小姐?」

「抱歉艾米莉,我想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我和艾米莉又退回了饭店内找到了一点空间将注意力全放到电视机里的安德森身上。

「所有伦敦市民们午安,我是代表"猎魔者"的搜魔第三大队队长安德森.米格尔。本次紧急召开的说明会是想和大家说明有关於今天的第二、三起连续"魔法"杀人案。」

安德森双手抓着演讲台边角将嘴巴靠向麦克风大声说道。

难道他刚刚在警厅被突然叫走就是为了这个?那还真是辛苦他了呢,居然来要负责演讲。

「我可以理解现在大众们对於我们"猎魔者"和警方有着多大的不满,我知道。但是在这一艰难时期,也希望民众们可以将希望寄托在我们身上。」

「这家伙再说什么屁话,将希望寄托给你们?这不就是你们带来的后果吗?」

周围的观众开始传来了不满的声音,同样可以看到直播内的台下观众们也在七嘴八舌地谈论着,但我没被过多影响到而是继续看着直播。

「对於"法师"们的威胁你我都心知肚明,如今的状况是什么呢?看看你们的周围,我也和大家一样,和目前电视机前的观众,和目前台下的观众,和全伦敦的市民们都一样,都是位普通人。但正因如此!我也能感受着和你们相同害怕着"法师"的心情,这个社会这个国家都被这些名为“法师”的怪物们危害着,现在这个时候大家会害怕也很正常,我也是如此。」

安德森小声地清了下嗓子,同时双手抓紧了台子的两边。

「但也正因如此!我们才需要团结一心!」

依我的印象中,安德森本就是位平常都摆着张扑克脸只会在公共场合露出虚伪面容的男人,但与其说是摆着扑克脸,更不如说那本就是他真正的脸。

可是目前在电视机里的安德森,那一张充满着各种情感的面容是如此真诚,彷佛就如同经历过各种风霜的智者般,我总算理解了他为何会被推上演讲台了,作为对外宣传着理想主义的代表人,他确实有本事。

「兄弟姐妹们啊!在这动荡时代里就让我们互相搀扶着一同前进吧!面对“法师”们的威胁,互相撕裂对立才是通往毁灭一途,我们真正的敌人是谁?!是“法师”!为了我们该守护的孩子、爱人、友人、家人们!献出你们的愤怒吧!“法师”们终将会为了自身而付出代价!」

安德森所喊出宏亮的声音,已经不光光是演讲了。那是有着全体意识的哲学理想,是他对所有群众诉之以情的呼唤,而他也成功的唤起了群众们内心的希望。

但那并非完全是对於“法师”们的赠恨,是对於现今社会衰竭无比的无奈,是对於出身低贱的不甘,是对於这社会的不满、愤怒。

安德森仅凭刚刚一言一句就将这些不安因素转变成了对“法师”的恨。

我敬佩你,安德森,但我也同样的鄙视你。你为了这个社会『秩序』的逻各斯而选择使用了自身的逻各斯作为新一个的典范维持住了框架。不愧是你呀,成为了一个口中说着真话的大骗子。

若按照历史上来讲,“法师”们根本没犯下什么大忌,他们是做错了什么?他们唯一错的就是出生,他们和我们普通人不一样,反过来说,我们犯下的罪行才足以让我们十辈子都待在地狱吧。

安德森所说的真话是这个社会对於“法师”的不友好,而作为骗子的部分则是将导致社会不安的各个因素都归咎在“法师”上,将人们所有的不安和愤怒都交由“法师”们来承受,真不由得想让我深深为他们感到可怜啊,总白痴化也深深引响着人们呢。

对於“法师”们无目的性的赠恨。作为脑子正常的普通人而言就只能摇摇头长叹口气吧。独自在内心怀疑着真的有这么做的必要吗?作为崇上团体主义的其中一位白痴而言。就毫无自主意识地认为这是必要的吧。

在安德森的演说完毕后不只是电视机里,连同在整个饭店大厅内都陷入了一片寂静无声的场景。透过电视机都能够清楚看见安德森额头上的汗滴正缓缓流落至他的西装上。霎时间,所有人都在拍手着、呐喊着、赞赏着眼前演讲的“猎魔者”,这一场景也和一开始众人们对於安德森的骂骂咧咧形成强烈对比。

以社会多数人所代表的『正义』将那些被列为『邪恶』的少数人给推下地狱,这种『正义』真的算得上『正义』吗?还是放弃思考吧,这世界上本就充满着愚蠢不合理的行为,所谓的『合理化』不过是将这些蠢事用自己能够接受的理由给包裹起来的糖衣罢了,我不得不认同翰森说的话。“一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才活的比较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