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扇门斜对着钱老板的那爿花圈铺。」赵少忠叹了一口气,「院子里不时飘进来一股死人的气味。」
「这扇门几十年来一直开着……」
「门外每天都有披麻戴孝的人走过。」赵少忠说。
「今天早上,我发现廊下盖在糠箩上的那块麻布不见了。」过了一会儿,翠婶又说。
「你整天都在唠叨着它,我将它塞进炉子里烧掉了。」
「这段日子,村里所有的人都在谈论那两个瞎子。」翠婶说。
「事情没准真的就是瞎子所说的那个样子。」
「可我总觉得村里有人……」
「谁?」
翠婶没有再说什么。赵少忠惊骇的神情使翠婶隐约地探视到了他深邃的内心。在赵家大院她永远只是一个局外人,她感到赵少忠心中潜藏着无尽的心事。在罩灯模糊的光亮中,他苍白的枯发在风中飘拂着,他灰暗的脸颊上衰老的痕迹使他看上去已经完全蜕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第二天一大早,翠婶看见哑巴拎着一桶土秸泥,将那扇通往后街的木栅栏门堵得严严实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