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1 / 2)

在坤宁宫那庄重而幽深的殿堂之中,林小风焦急地踱步,目光紧紧锁定在那位正为皇后把脉的女大夫身上。这位女大夫,乃是太医院中的佼佼者,其医术虽未至登峰造极之境,但相较於御药房中那些仅懂皮毛的丫鬟们,却无疑是云泥之别,高出百倍不止。  女大夫欲行礼,却被林小风急切地挥手制止:“无须多礼,快告诉我皇后的状况!”女大夫神色凝重,缓缓言道:“皇后之病,实乃操劳过度,加之气血不足,故而晕厥。现下看来,并无大碍,但醒来后需静心修养,方能复原。”

“那她何时能醒?”林小风追问,眉宇间满是担忧。

“随时都有可能醒来。我已开好药方,但需先呈给院判大人审阅,无误后便可送至御药房煎药。”女大夫的回答中带着几分沉稳。

林小风闻言,微微点头,随即吩咐道:“郭天阳,从国库中拨出五百两银子,作为太医院本月的奖赏。”

“谢陛下恩典!”在场的太医们闻言,皆是感激涕零,纷纷躬身行礼,脸上洋溢着难以掩饰的喜悦。

待太医们离去后,林小风独自坐在皇后床边,心中思绪万千。皇后的病,分明是因过度劳累所致。近来,细盐的销路愈发顺畅,然而产量却难以满足需求,皇后竟亲自上阵,夜以继日地在后宫监督造盐,如此下去,铁打的身子也难以支撑啊。

必须寻一可靠之人,替皇后分担此重任。

思忖片刻后,林小风唤来侍从:“去请懿安皇后到坤宁宫来。”

不多时,懿安皇后张嫣便翩然而至。这位皇后,名唤张嫣,字祖娥,小名宝珠,乃河南祥符之人。其容貌之美,堪称绝世,面若观音,眼若秋水,唇若樱桃,鼻挺齿白,后世之人皆将其列为古代五大美女皇后之一,其风采令人叹为观止。

林小风见张嫣到来,客气地请她坐下,而后缓缓言道:“皇嫂,我有一事相求,望你能助我一臂之力。”

张嫣闻言,温婉一笑,道:“陛下请讲,臣妾正欲寻些事情来做呢。”

林小风便道:“有两件事情。其一,我想暂时将细盐制作之事交由皇嫂负责,同时请你协助周后管理后宫事务。”

林小风此举,实乃深思熟虑之举。周后作为后宫之主,大小事务皆需她定夺。若她病倒,将权力交予其他妃子,后宫势必陷入混乱,争权夺宠之戏码在所难免。而懿安皇后则不同,她性情淡泊,不慕荣宠,且有着管理后宫的经验。更何况,她是林小风的皇嫂,自然是最为信赖之人。

张嫣一听便明白了林小风的用意,爽快地应道:“陛下既然信得过臣妾,臣妾定当竭尽全力。”

“我自然信得过皇嫂,后宫之中,也就只有皇嫂能让我放心了!”林小风语气坚定,眼中满是信任。

张嫣又拜了一拜,道:“臣妾遵旨。那陛下的第二件事情是什么呢?”

“第二件事情,便是想请皇嫂给太康侯传个话,让他减免庄田佃户们的租子。若他不答应,我自有办法对付他。”林小风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臣妾遵旨。”张嫣未等林小风言尽,便已应承下来。她乃先皇之遗孀,林小风为当今天子,皇帝有求於她,她自当义不容辞。

“有劳皇嫂了!”林小风拱手道谢,随即起身离去。皇后既然已无大碍,他也便放心了,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等待着他去处理。

此刻的大明,可谓是四面楚歌。宣府由祝凤翽镇守,京师外有蒋太微、巴克勇、吴三桂等人把守,大名府则有黄得功驻守,川蜀之地则由简明孝镇守。然而,京师之中,却仅有林小风一人独撑大局。

他需与那些权势滔天的勳贵们斗智斗勇,还需与那些满腹经纶的文臣们周旋。这些人,打起内战来个个都是好手,但一到对外作战时,却皆成了缩头乌龟。

内敌,往往比外敌更为枣手啊!

再言诏狱之中,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外面阳光明媚,而这里却昏暗无光,昏黄的烛火将墙上的影子映照得斑驳陆离,增添了几分阴森之感。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汗酸味、尿骚味以及各种难以名状的怪味,令人作呕。林小风坐在椅子上,静静地聆听着隔壁牢房中传来的声音。

“薛大人,你可知道自己为何会被关进这诏狱之中?”东厂提督顾朝生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是你出卖了我!”薛濂的声音毫不避讳地响起。

“出卖?哈哈!”顾朝生大笑起来,“我乃陛下之人,效忠陛下乃天经地义之事。你区区几万两银子,就想收买我?真是可笑至极!”

薛濂冷笑一声,道:“顾朝生,你太贪心了!贪,可不是什么好事啊!”

“这个就无需你操心了。”顾朝生冷冷说道,“我们还是言归正传吧,你为何要屠杀无辜的百姓?”

“我是大明的侯爵,在我眼里,百姓不过是草芥,想杀便杀!”薛濂的声音中充满了嚣张与狂妄。

顾朝生闻言,气得不行,随即命人取来夹棍,准备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有些慌乱,但仍勉强保持镇定,道:“王顾朝生,你大胆!我是大明的侯爵,没有陛下的旨意,你岂能擅自对我用刑!”

顾朝生冷笑一声,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陛下的旨意呢?”

薛濂一听此言,顿时愣住了,心中暗自思量,却未发现有何不妥之处。

“既然有陛下的旨意,那我便认罪吧。”薛濂无奈地说道,语气中透露出一丝颓然。

“认罪?”顾朝生没想到薛濂会如此痛快地认罪,准备好的酷刑都未能用上,不禁感到有些意外。

他嘲讽道:“我还以为薛大人是个硬骨头呢,没想到这么快就软了。既然你想认罪,那就说吧。”

顾朝生随即命人取来纸笔,准备记录薛濂的供词。

不多时,薛濂便供认了自己霸占民田、贿赂宦官等罪行,但对其他罪名却一概不认。

“薛濂,你有胆子做,却没胆子认吗?”顾朝生看完供词后,眉头紧锁地说道,“你之前贿赂我时,说得那么斩钉截铁,要我放百姓一条生路,然后你再趁机将他们杀了灭口,现在怎么就不敢认了呢?”

“我做过的事情,我承认;没做过的,我为何要认?”薛濂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倔强。

“上刑!”顾朝生不再多言,直接命人对薛濂用刑。

薛濂虽为侯爵,却也是个硬骨头,竟硬生生地挺过了三轮酷刑,仍未屈服。

顾朝生怕将他打死,便停了刑,改用言语刺激他。然而,薛濂却始终不肯屈服!

这一天过后,京师中的勳贵们皆人心惶惶。因为定国公和阳武侯的府中,皆有人上吊自杀,死状与周后侍膳的太监一模一样,诡异得令人害怕!

而在京师的另一处宅邸中,咆哮声此起彼伏,充满了愤怒与不安。

“到底是谁干的?”定国公怒气冲冲地看着永康侯问道,眼中闪烁着怒火。

“不是我干的!我没那个本事!”永康侯徐锡登连忙否认,神色中透露出一丝慌乱。

“也不是我!”定西侯蒋秉忠也正色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坚定。

武安侯郑之俊、临淮侯李弘济、安乡伯张光灿等人面面相觑,皆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如果不是我们干的,那么凶手一定是”有人试探着说道,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

“是谁?”众人都紧张地问道,目光中充满了疑惑与恐惧。

“薛濂!”徐允帧抆了抆额头上的汗水,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薛濂这家伙,不是要拉我们下水,而是已经把我们拖进泥潭里了!”

“哎,那家伙真被拖到水里去了?”永康侯徐锡登一脸惊讶,眉头紧锁,仿佛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感到难以置信,“啥时候的事啊?我怎一点儿风声都没听到呢?这事儿也太离奇了,薛濂那小子,平时看着挺机灵的,怎么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