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第125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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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候期间,侍女奉上清香四溢的茶水,二人便压低声音交谈起来。项协宏询问关於钱公子的性格特点以及如何与其打交道的应对之道,冯临度告诫他,钱公子性情捉摸不定,最忌讳的就是有人反驳他的意见,遇事唯有顺从且表现得机敏圆滑才最为稳妥。不久之后,传来通报可以觐见公子,冯临度显得有些紧张,而项协宏则不动声色,暗自调整心态,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

当他们来到后院一处精致雅致的庭院时,只见钱燕鹏闭目养神於躺椅之上,周围簇拥着一群伺候左右的侍女。钱燕鹏慢慢睁开眼睛,项协宏小心翼翼地观察着他,只见其面色苍白,气质阴郁而冷峻。冯临度与项协宏一同恭敬地行礼,钱燕鹏慵懒地开始询问长江边上的生意状况,冯临度回答当前形势愈发严峻,并向钱燕鹏引荐了项协宏作为合作伙伴,强调项协宏才智超群,具有独到的眼光和魄力。

钱燕鹏站起身来,开始对项协宏的来历刨根问底,项协宏谦逊地答道自己曾经营一家青楼,不幸被他人霸占,幸亏得到冯临度的帮助才得以东山再起。对於涉足私盐买卖的风险,项协宏坚毅表示无所畏惧,并直言不讳地指出,商人的地位高低并不重要,关键在於是否富有;他还敏锐地察觉到,钱家的势头连官员都不敢轻举妄动。钱燕鹏听罢颇为惊讶,赞赏项协宏是个人才,脸上流露出欣赏之意,同时强调盐商的地位绝非一般商人所能比拟,其背后的运作手段和影响力非同小可。

钱燕鹏的狂傲犹如一把出鞘的利剑,直刺人心,令项协宏顿感寒意从脊背悄然升起,冷汗沿着额角滑落,那股嚣张之气焰可谓世间罕见。然而,项协宏并未因此而失态,他应对得体,言语之间始终保持分寸,这一举动让钱燕鹏颇为赞赏,遂直言愿意给项协宏涉足贩盐生意的机会。提及这行当中的潜规则与风险,项协宏坦言尚处门外汉,於是钱燕鹏耐心详述:官府定下的盐价过高,导致私盐交易屡禁不止,盐商与私盐贩子之间的较量如同水火交锋,而钱家早年亦曾奋力对抗私盐势力,无奈未能彻底杜绝,最终选择转为自营私盐买卖,短短三年间已成功掌控了其辖域内的盐市,堪称商业传奇。项协宏听罢,心中暗自赞叹钱燕鹏的手腕与胆识。

钱燕鹏进一步明确了利益分配方案,长江流域所售私盐利润中,六成归源亥城所有,作为引荐人的冯临度可获两成,剩下的两成则留给项协宏。项协宏的目光瞥向冯临度,对这样的分配方式心存微词,认为不够公平合理,但冯临度却尴尬地选择了沉默。钱燕鹏看在眼里,笑着告诉他们私下可以协商,并警告若事情败露,冯临度也将难逃惩罚。尽管如此,项协宏深知这是一个鲤鱼跃龙门般的机遇,一旦把握住,便能从此踏上巨富之路。

钱燕鹏下令一名佳人前来抚琴助兴,还将这名女子赠予项协宏作伴,同时命令项协宏暂居源亥城,待时机成熟再前往长江开展事务。面对这般安排,项协宏虽内心惶恐不安,却只能顺从接受,随后与那名抚琴女子一同离去。然而,在项协宏离开后,钱燕鹏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厉声怒斥冯临度行事大意,冯临度闻此吓得面无血色,立刻伏地请罪。钱燕鹏紧追不舍地询问关於项协宏的底细,冯临度解释说,由於长江流域灾情频发及工程所需的巨大开销,才冒险加大了私盐交易规模,幸亏项协宏坦诚相告实情,并保证项协宏并无任何不轨之举。

正当杜三娘遭受无尽凌辱之际,项协宏在无奈之下选择了妥协,缓慢走向杜三娘。钱燕鹏放言,在众人尽情玩乐之后,会将杜三娘赠予项协宏,项协宏表面上顺从,内心却充满了无法言说的无奈与愤怒。当钱燕鹏欲再次施展暴行时,项协宏突然开口打断,声称要亲自来完成此事。钱燕鹏虽感意外,但仍挂着冷笑表示同意,放手让项协宏接近杜三娘。

不一会儿,陆玄芯面容沉静若湖水,自衣柜背后款款而出,站定在林小风身旁。此刻,林小风才察觉到刚才与靳佳颖的一幕已悉数落入陆玄芯的眼帘,尴尬之情犹如被冷水浇头,瞬间笼罩全身。陆玄芯凝视着林小风,虽表面波澜不惊,但眼底却流转过几许哀怨,仿佛在质疑他是否是花丛老手,凭借三寸不烂之舌骗过了无数女子的心,自己也未能幸免於难,错付了深情。

经过一番深入思索,项协宏决定将今日发生的所有事件秘密报告给老爷,於是他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春秋》作为加密信件的密钥,准备书写一封详实且隐秘的信函。在这封信中,他将以一种独特的语言编码记录下这次遭遇的详细情况以及自己的策略规划和下一步行动计划,确保这份情报能够安全无虞地送达老爷手中。

陆印生接过信函,心中疑窦丛生。朝廷削藩多年,亲王卫队早已不复存在,而汉江王怎会暗中保留私兵?他急不可待地拆开信封,目光迅速扫过字迹,阅毕后一股寒意直透脊背。信中提及源亥城局势动荡,汉江王已亲自赶往处置,陆印生追问具体情况,胡江则含糊其辞:“王爷只吩咐大人要保重身体,我所传达的信息至此为止,就此告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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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曙光初现,林小风早早起身,悉心收拾行囊,准备踏足那未知的世界,开启一场注定充满坎坷与磨砺的旅程。陆玄芯欲挣扎起床为他打点穿戴,无奈昨夜病情未有明显好转,步履蹒跚间尽显病弱之态。林小风目睹此景,心中涌起一股怜惜之情,於是轻柔地揽住她窍细如柳的腰肢,温言劝慰:“玄芯,你且安心歇息,无需强撑着身子来送我。”陆玄芯闻听此言,面泛娇羞之色,轻轻点头应允,眸光中流淌出脉脉温情。尽管林小风内心深处满载着对陆玄芯的深深挂念,但他仍强颜欢笑,提着包裹跨出门槛,此刻他的心情却如同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而复杂,仿佛人生的顺遂之中尚缺一份情感纠葛的砥砺锤炼。

冯临度饮了一口茶,回忆起与钱公子初次相遇的情景,那时的钱公子还未如此过分,而今,其欲望如野草般疯长,寻常娱乐已无法满足他的胃口。“据说他曾将自己的小妾拱手让人,更有甚者,在前年一次极度兴奋之际,竟然……”说到此处,冯临度意识到言语过於突兀,遂戛然而止,只顾慢慢品味杯中的清茗。

然而,在这个千钧一发的关键时刻,项协宏陡然爆发,怒斥钱燕鹏的恶劣行径,彻底改变之前逆来顺受的态度,勇敢地奋起抗争。原本一场荒诞不经的闹剧刹那间反转,整个厅内的气氛瞬时冻结,众人心中惊愕万分,唯有项协宏那坚毅决绝的背影深深地烙印在所有人的眼眸深处……

锺洪涛头部伤口初愈,满腔怒火熊熊燃烧,他疾步上前,愤慨道:“公子,此人狡猾得很,万万留不得!”钱燕鹏挥手示意锺洪涛住口,后者虽然退至一旁,但那充满敌意的目光依旧死死锁定在项协宏身上。冯临度见状,瞥见项协宏依然保持镇定,心急之下,拽着他的衣袖朝杜三娘走去。此时的杜三娘已无任何遮掩,羞愧与紧张交织的眼神投向项协宏,只因他曾从生死边缘救她於水火之中,期待他能再度挺身而出。

项协宏强行抑制住心头翻腾的不适情绪,转头看向冯临度,话语中带着探寻之意:“你对此有何看法?”冯临度急切地打断了他的询问,脸色凝重,直言自己的立场:对於此事,他也深感排斥,但无奈受雇於钱家,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若不遵从主命,恐有失面子,日后立足之根基也将难保。

面对桌上的那一壶神秘药酒,项协宏心中疑窦丛生,思索其中可能暗藏的药物成分。钱燕鹏再度发号施令,扬言谁能驯服一个名为“烈马”的女子,赏赐黄金百两。不多时,家丁们押解着一名奋力挣扎反抗的布衣女子步入大厅。钱燕鹏得意洋洋地捏起女子的脸颊,展示给众人看她那张美丽而充满英气的脸庞。此刻,宴会上的气氛达到了疯狂的顶点,项协宏心中五味杂陈,唯有静静观察,耐心等待那个能够扭转干坤的契机出现。

一夜之间,狂风裹挟着暴雨横扫大地,犹如一头凶猛的野兽撕扯过寂静的夜晚,留下一片狼借景象。

胡江勃然大怒,责怪刘肖行事鲁莽,而刘肖面露委屈,解释道官兵巡查严密,想绕行山路也难逃法眼,收费站如同繁星般密布,而且沿途草料价格高昂,稍有不慎就会被困其中,寸步难行。胡江听罢怒火中烧,却又无可奈何,只能设法寻找解决之道。

项协宏满脸愁容,坦诚地表示:“虽与公子相处月余,觉得他性情独特,尚未达到你所形容的那种极端境地。”冯临度听后,深深叹息,眼中闪过一丝无奈:“这是因为你还未彻底了解他,初识时,大家都能感受到他的和善可亲,只要你能助其获利,他会待你如上宾。然而,一旦触及他的底线,或稍有不慎招致他的不满,便会引火烧身。当然,若是能博得他的欢心,金银珠宝他也会毫不吝啬地赠予。”

两人随后走出喧嚣的车间,步入院落之中。此刻阳光斑驳,孩子们正在嬉笑追逐,欢声笑语如同清泉流淌。随从们恭敬地行礼退至一旁。林小风向李德贤介绍道,纺织厂附设的学堂与托儿所建设进展顺利,已初具规模,孩子们的笑声便是最好的见证。接着,他沉重地透露此次前来是为告辞远行,接到了朝廷密令,需离京外出一年之久才能归来。

而在源亥城的一隅偏房内,项协宏与众部下围坐一堂,他身形消瘦了不少,众人私下窃窃私语,原来这一切皆源於他每日饮茶之余,还费尽心思策反女内奸,这份付出让同伴们既羡慕又生出了减肥的决心。骆华俊抱怨自己已被软禁得太久,而项协宏则诉说着在钱府中的虚以委蛇,揣测钱公子疑心极重,只有等到家人安全抵达源亥城,他们才能真正展开行动。项协宏透露已经通过书信向林小风通报了自己的困境,估摸老爷应当很快就会派人前来接应。

午后阳光慵懒,项协宏再次赴约钱府之前,反覆告诫众人要时刻关注抚琴的安全。此时,冯临度适时出现,邀请项协宏一同到附近的茶楼稍作休息。项协宏敏锐察觉到钱公子的态度有所变化,料想他正在施展驭下的手段。随着夜幕降临,晚宴的时刻渐近,冯临度提醒项协宏,今晚的宴会不过是接待新晋盐商,席间或许会有女子陪侍,要求项协宏务必忍耐可能出现的不堪之事。面对项协宏追问具体细节,冯临度面露尴尬之色,一时难以启齿。於是,两人先行来到茶楼,在讲述故事的过程中消磨时光,静待那个充满未知与挑战的晚宴拉开序幕。

林小风驱马疾驰,犹如一阵疾风刮过原野,直抵纺织厂门前。跃下马来,眼前的一幕令他颇感愕然:太子李德贤正饶有兴致地摆弄着那台织机,全然不顾一旁女工尴尬而羞涩的神情,她低垂着头,双颊微红,不敢言语,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鸟儿。林小风心中暗自嗟叹,太子此举虽出於好奇,却显得颇为不妥,本欲开口劝诫,却又担心触怒龙颜,遂将未出口的话语咽回腹中。

林小风决意即日启程返回阳曲县着手筹备相关事宜,在临行前,靖江帝特意叮嘱他先行拜见太子,以防太子借机干预此事,并关切询问西郊大棚工程的进度如何。尽管大棚尚未开始施工,林小风却凭借过人的智慧,巧妙借用工匠精神的概念予以解释掩饰,承诺会精心策划并积极推进这项关乎民生的重要工程。靖江帝再次提醒林小风此行路途遥远,务必谨慎行事,早日归来向朝廷汇报进展。

步入室内,只见抚琴端坐在床沿,面色略显疲惫,但当她瞥见项协宏进来,还是强忍倦意,面带微笑地起身行礼相迎。项协宏轻声唤道:“抚琴姑娘”,而抚琴则柔声回应,婉言请项协宏不必拘泥於礼节,直接称呼其名,并提醒他,自己是钱公子派来侍奉的人,无需过分客套。项协宏听出了她言语间流露出的一丝不满与无奈,便迅速转移话题,告知已备好丰盛菜肴,请她一同享用。

当舞曲达到高潮之时,一名不速之客混迹於舞女之间,举止轻浮放肆,引得众人侧目。钱燕鹏对此非但未加阻止,反而以笑声附和,一副纵容姿态。随着宴席渐入佳境,众人的注意力开始从舞蹈转移到交谈攀谈之中,钱燕鹏亦适时插话询问,尽显主人的热情好客。项协宏见状,心头稍感宽慰,认为冯临度先前所言或许过於渲染,如今看来,尽管气氛有些奇特,但整体尚算和谐,一切仍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

胡江沉眉深思,片刻后眼神坚定地断言:“马匹无需出售,人与马过路费用合计两千两应能应付。”然而有人提醒他,后续收费站众多,马匹既难以脱手又容易暴露行踪。胡江闻此言,脸上瞬间浮现出懊悔与无奈交织的表情,虽然心有不甘,却不得不接受售马的建议。他立刻部署安排,命令部下尽快着手处理,并计划次日再次派遣探子刘肖详尽查明所需的具体费用,而后天则派出二百名乔装打扮的士卒悄无声息地潜入阳曲县城。

尚书府内,夜色正浓,福叔悄无声息地轻扣门扉,恭敬地步入书房禀告:“老爷,此刻有一位访客求见。”陆印生闻听此言,心头不禁一紧,子时来访的神秘人物究竟是何方神圣?他追问详情,福叔压低嗓音,略带紧张地答道:“是王爷差遣的人。”一听是汉江王派来的使者,陆印生眉头紧锁,脸色微变,示意立即召见。

项协宏低首而立,内心如狂风巨浪般翻滚不息,钱燕鹏则冷眼旁观,不动声色地审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时过片刻,钱燕鹏再次抛出犀利的问题:“你为何犹疑不定?莫非是想让本公子另寻他人共度此番乐事?”话音未落,他便命令冯临度加入其中。冯临度心中七上八下,四顾之际,面露苦涩之色,微微点头应允。

舞曲终了,舞女们疲惫不堪地回归原位,原本娴雅恬静的形象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香汗淋漓、气息微弱的模样。盐商锺洪涛等人借机揽过舞女亲近调笑,而钱燕鹏身边则环绕着数名主动上前按摩伺候的美婢,厅内纱衣肚兜鞋袜散落一地,整个画面逐渐滑向荒淫无度的深渊,似曾相识的丑恶景象再次重现。

“咣当”一声,柜门的震动在静谧如水的屋内炸裂开来,犹如惊雷穿耳,林小风与靳佳颖瞬时将目光凝聚於那发出异响的角落。靳佳颖心头疑云密布,眼中闪烁着不安,误以为是衣柜自行开启了生命;而林小风则故作镇定,试图以一句平淡无奇的谎言安抚她:“无非就是只胆大包天的老鼠捣乱罢了。”然而,“咚”的又一声沉闷撞击声再度响起,如同石破天惊,靳佳颖的脸色瞬间掠过一抹苍白,惊惶之中自然而然地依偎进了林小风坚实的怀抱。林小风内心波澜起伏,暗自心虚,只好硬着头皮继续拿耗子作为借口搪塞过去,面对靳佳颖一再的追问,他深感愧疚,实则是心中并未考虑过娶她的现实问题。

锺洪涛眼中闪烁着贪婪的邪光,却又借口时间太短推诿,企图得到更多时间来羞辱杜三娘。钱燕鹏嘲讽之余,竟下令让众人一同参与对杜三娘的凌虐,比试各自手段。重新坐回主位的钱燕鹏,看着锺洪涛迫不及待地逼近杜三娘。尽管杜三娘曾有过英姿飒爽的一面,此刻却只能在恐惧与倔强交织的表情下,无助地面对步步紧逼的困境,在挣扎中渐渐陷入四面楚歌的绝境。

面对杨白溪的顾虑,林小风微微一笑,如同冬日阳光穿透云层,提出了一个策略性的建议:在稿件的结尾处巧妙地植入暗示,将问题根源引向外部势力,例如古蒙人的举动,以此引导舆论的导向。对於杨白溪对此做法的疑惑,林小风淡然回应道,百姓并非无知,他们自有判断力,这种暗示并非捏造事实,而是智慧地引导公众的关注焦点,使之回归真实而又深远的问题核心。

然而,项协宏并未按照预期采取行动,这让钱燕鹏满脸讥讽之意。冯临度尝试缓和气氛,却反被钱燕鹏连扇三记耳光,脸庞瞬间肿胀,但他仍不敢有任何反抗。钱燕鹏嘲弄项协宏身为读书人,竟不懂人间风月之事。项协宏强忍侮辱,低头沉默,没有言语。

李德贤听到这番话语,脸上掠过一抹淡淡的失落,但他的眼神却更加坚定了。他郑重承诺会妥善处理好京城内外的各项事务,直至林小风平安归返。林小风拍拍李德贤的肩膀,转身离去,留下太子在夕阳下的身影逐渐缩小,最后化作一声高亢有力的呼唤:“早去早回!”

此时,藏匿在衣柜中的陆玄芯听见靳佳颖的话语,又忆起林小风曾对自己许下的甜蜜诺言,心头仿若遭到重击,紧握的双拳无声诉说着内心的挣扎与痛苦。原来,林小风曾对多位女子许下了相似的承诺,这让陆玄芯与靳佳颖皆陷入了情感的漩涡,各自承受着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纠葛与无尽的痛苦煎熬。

盐商钱家在源亥城势力庞大,几乎一手遮天,项协宏已与其正面较量,信中提及他的家属将迁至源亥城,此举实质上是一种人质策略。靖江帝在阅读了这封信后勃然大怒,责备项协宏行事过於冒险大胆,然而,在林小风冷静理智的进谏下,靖江帝意识到不可轻率行动。林小风分析道,当年海云国被攻陷之后,钱家曾接管了盐仓,或许其背后还暗藏着更为深远的布局与后手,倘若朝廷此刻骤然对钱家采取强硬措施,可能会导致盐业供应链断裂,从而引发民生困顿和社会动荡,同时也会在朝廷内部掀起一场争议狂澜。因此,此事必须审慎对待,步步为营。靖江帝听罢表示赞同,特赐予林小风钦差身份,授权他相机行事,妥善处理这一枣手问题。

一缕淡青的烟雾自铳口缓缓升腾,仿佛是死亡的序曲在空气中低吟。项协宏双臂如铁,稳稳地将那把致命的铳举过头顶,其眼眸中闪烁着冷冽而坚定的光芒。仅仅七步之距,铳弹犹如出膛的疾电,瞬息间贴面击中目标,血肉与碎布瞬间四散,溅射在他身上,形成一幅斑驳的血图。转瞬之间,厅内横陈五具屍体,这是项协宏人生中首次亲手剥夺他人性命,面对这令人毛骨悚然的场景,他的内心并未涌起丝毫恐惧,反而有一种畅快淋漓、荡涤污浊的痛快感觉。

靳佳颖面色微红,轻提着足尖,宛如一只羞涩的蜻蜓在林小风温润的唇瓣上轻轻一触,那一瞬的柔情蜜意如涟漪般扩散,随后她身影飘忽,如同一幅淡雅画卷中走出的仙子,翩然离去,消失於门扉之后。林小风目送那抹婉约而柔美的背影远去,憨厚的笑容里透出对靳佳颖的由衷赞美,心中暗忖其胆识与智慧堪比公主,独立而又出众。

钱燕鹏暂时压下了雷霆般的忿怒,要求冯临度继续深入调查项协宏,并下令将项协宏的家人接到源亥城以确保他们的安全,期间严禁任何人从事任何私盐买卖活动。冯临度狼狈不堪地离开了。项协宏独坐在房中,与那位被赠予的抚琴女子相对无言,心头百感交集。不久,冯临度再次出现时,项协宏发现他的脸颊肿胀明显,追问之下,冯临度含糊其辞,同时主动提出减少自己所得的利润分成,以此证明他对项协宏的情谊深厚。项协宏对此深感感动,虽然对接家人到源亥城的事仍有些疑虑,但终究答应了下来,并决定即刻修书一封通知家人。

靳佳颖推门而入,看见林小风面色微红,似有尴尬之态,她也提出了相同的诉求,渴求相伴出行。但林小风依然坚守原则,用同样的理由拒绝了她。然而,靳佳颖情深意长,哀求着希望能够同行,并誓言愿意付出所有只为守护林小风的安全。面对她的执拗,林小风只能再度忍痛婉拒,并让她先行回房休息,静心养神。

冯临度见状,适时地给予安慰:“既已涉身其中,便应随遇而安。或许你的家人此刻已在源亥城安顿下来。若是因为得罪钱公子而导致意外发生,万一他在酒酣耳热之际失控,让你的妻子成为寡妇,这岂非你不愿看到的局面?”项协宏在心中反覆权衡,关於守寡一事,倒并非他最忧虑的问题,毕竟阳曲县风俗与别处有所不同,真有不幸,家中妻室或许已有别的打算。但他深知,此事关乎个人声誉,一旦败露,必将令他颜面尽失,为此他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之中。

骆华俊对抚琴的真实身份表现出浓厚的好奇,项协宏坦诚表示自己只能与其周旋,以求顺利完成老爷所托付的重大任务。骆华俊半开玩笑地提出愿意代劳对付抚琴之事,又提及坊间流传项协宏肾虚的传闻,引起一阵尴尬而又略带戏谑的笑声。吕德行误以为有重大行动,主动请缨参与,但在得知目标竟是抚琴时,不禁勃然大怒。项协宏神色严肃地告诫众人,在言行举止上务必谨慎小心,对於武器装备必须严格管理,并指派专人暗中盯梢抚琴,平日里无需过分紧张戒备。梁焕坤深感责任重於泰山,承诺尽快弥补不足,并透露尽管兄弟们从未真正杀过人,但他们曾通过解剖死刑犯屍体的方式来锻炼胆识和心理承受力。听到这话,项协宏不禁苦笑连连,内心五味杂陈。

钱燕鹏举杯邀众人共饮,宴会的热烈氛围愈发高涨。此时的钱燕鹏已然袒胸露背,面色酡红,显然已有几分醉意。席间之人纷纷借酒劲儿做出种种失态之事,项协宏内心虽然极度反感,却又无法抗拒这股狂潮,只能紧紧握住怀中侍女的手臂,她的痛呼声不断响起。冯临度看不过去,低声劝阻项协宏,并提醒他注意自身的形象。项协宏权衡再三,遂解开衣襟,假装疲倦至极,仰面躺倒在冰冷的地面上。而陶醉在欢乐中的钱燕鹏并未留意项协宏的举动。

项协宏的目光落在席间琳琅满目的佳肴上,心中五味杂陈,甚至有种欲呕的感觉。他轻轻放下手中温热的酒杯,脸上浮现出淡然又略带苦涩的神情,徐徐说道:“依我看,此事还是就此作罢吧,烦请你向钱公子传达,今日我身体微恙,不便前往参与。”冯临度听闻此言,神色焦急,连忙劝阻:“不可轻举妄动!公子今日特意召集新旧朋友共襄盛举,若你不肯到场,岂不是让他颜面扫地?恐怕往后你的日子将会更加艰难。”

江管家听罢,嘴角勾起一抹狡黠的笑容,补充道:“也许林小风并不了解我们的实情,而且钱公子素来行事稳重、保密严谨,项协宏至今尚未泄露半点风声,仍在源亥城中巧妙周旋。”汉江王心头暗自哀叹,多年苦心经营的一切被林小风搅扰得难以安宁,愤怒之下,他重重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杯盏微颤。杀与不杀,皆是一道枣手的抉择:若对林小风痛下杀手,皇兄必然严查到底;若放任其自由,项协宏已深入源亥城腹地,探知诸多机密,无疑是个难缠的对手。权衡再三,汉江王最终决定亲赴源亥城查明真相。

以《春秋》为密钥,虽然操作简便且易於传递信息,但受限於书籍的载体,所能承载的信息量实则颇为有限。项协宏所书信函字句精炼,言辞含蓄深邃,林小风捧读良久,才逐渐剥茧抽丝般解读出其中隐晦而深重的含义,一股热血涌上心头,脸庞悄然染上了一片红潮。桃花见状心生疑惑,询问何事让他如此紧张不安,林小风遂告知她收到了一封来自项协宏的秘密信件,并对其在源亥城面临的困境深感忧虑,决定亲自前往解决。桃花主动请缨随行,却被林小风婉言劝阻,他恳切地叮嘱桃花留守京都,同时透露此次行程可能长达半年之久。

项协宏听闻此惊人消息,震惊之余追问详情,冯临度却避而不谈,转而开始策划晚宴上的应对策略:“你不妨借饮酒来佯装醉态,但需警惕,若公子未醉你先醉,恐会被强行唤醒,徒增痛苦。”随后,他细细打量项协宏的身形,建议他可以借口肾虚以避开这场闹剧。项协宏听罢,脸上泛起一抹红晕,愤慨而又坚决地反驳。

回到阳曲县,王颖超早早等候,一脸严肃地禀报项协宏那边似有突发状况。林小风听后立即决断,下令集结百名精锐兵马待命出发。尽管表面上保持着从容不迫的态度,但他内心的忧虑与重视却如巨石般沉甸甸的,决定次日便踏上征程。

夜色渐深,屋内灯火悄然熄灭,外边的世界则风雨交加,雷电闪烁,铃声在风中摇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风雨过后,星空皎洁如洗,庭院池塘水面泛起金光,与静谧夜空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世外仙境的画面。林小风独自坐在这深夜之中,心潮起伏,思绪万千,在复杂的情感纠葛中不断审视自我,感悟人生百态。

灯火阑珊,夜色渐浓,陆玄芯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愈发娇媚动人,那双如秋水般的眼眸里闪烁着期待与坚毅的光芒。林小风面对她的同行请求,嘴角挂着一抹温和的微笑,却又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途中颠簸难测,我恐怕难以周全地照顾你。”然而,陆玄芯并未退缩,她坚持的目光中透着决然:“愿以身侍奉左右,共担旅途辛劳,不求其他,只求能伴你一同走过。”

最终,项协宏为了完成任务,再次选择了妥协与牺牲。夜色降临,他们离开茶楼,径直朝钱府行进,遵循惯例乘轿进入内宅。内宅华灯璀璨,布置奢华至极,两排食案排列有序,侍女们身着清凉诱惑的服饰穿梭其间,为这静谧夜晚增添了几分暧昧气息。项协宏瞥见这般情景,原本紧绷的心情略微放松了一些。

目睹这一切,项协宏的脸庞微微抽搐,肌肉紧绷,不由得回忆起多年前县中发生的一桩旧事——一位富贾诱骗良家女子行径猥亵,后被侠士林小风严惩的往事。此刻情景令他心惊肉跳,记忆犹新。冯临度察觉到项协宏陷入沉思的状态,便悄悄提醒他仿效他人行事。项协宏深深吸了一口气,犹豫间揽过身后一名侍女,但他并未做出逾矩之举,只是将她拥入怀中。侍女疑惑地抬头看向他,情急之下,项协宏轻轻拧了一下她腰间的嫩肉,此举使她疼痛难忍,尖叫出声,而这意外的行为竟让钱燕鹏投来赞赏的目光。

钱燕鹏继续戏谑嘲笑,逼迫项协宏有所动作。冯临度趁机喝下药酒,准备对杜三娘施暴,而杜三娘满目绝望无助,口中低声祈祷求援。项协宏内心矛盾挣扎,深知此刻唯有暂时放下尊严,方能找到扭转干坤的机会。

正当两人的情感波折看似暂且平息之际,门外陡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破了室内的宁静。靳佳颖宛如受惊的小鹿般迅速闪身躲至床后,林小风怒气冲冲地打开房门,厉声责问来者何人。原来门外之人正是谢洪信,他手中紧握一把寒光凛冽的匕首,恭敬地递给了林小风。林小风接过匕首,满目无奈,只能命令谢洪信先行回房休息。待靳佳颖整理好情绪,准备离开房间时,她脸上泛起一抹娇羞的微笑,那笑容犹如春天绽放的桃花,令林小风不禁为之动容。他情难自已,提出索要一个离别的吻作为此夜波折的尾声。这一夜,在短暂的平静中,他们的故事暂时画上了休止符,但新的篇章已然悄然开启。

项协宏手握酒杯,琥珀色的液体在他眼前摇曳生辉,他边品味美酒,边沉浸在这曼妙舞姿编织的梦幻世界之中,心中不禁涌上万千感慨:同样是人,彼此间的差异竟如此悬殊。自家老爷虽富甲一方,但在追求享乐的层次和手法上,相较於钱燕鹏而言,似乎还欠些火候。而钱燕鹏手中同样握着酒杯,随着音乐轻轻摇摆,脸上却流露出对这等寻常娱乐的厌倦与疏离,仿佛早已经历过无数此类场景,早已失去初时的新鲜感。周围的宾客则如同被魔咒摄住一般,全然沉醉其中,毕竟像钱公子这般身份地位的人,日常生活中能有如此奢靡场面的机会并不多见。

众人纷纷议论纷纷,探问“陆地神雷”为何物,胡江亦无法给出答案,只知道王爷视其为珍宝,具备开山裂石之力,因此务必确保此次行动万无一失。於是,胡江下令众人乔装打扮混入阳曲县,首要目标便是夺取城门控制权,其余部众则隐匿於林间伺机而动。考虑到阳曲县兵力薄弱,他们计划速战速决,分头搜寻“陆地神雷”,一旦遭遇抵抗,格杀勿论。

林小风深知路途艰难,再次婉言相劝,提及已有众多随从跟随,再添一人,实非必要之举,希望陆玄芯能够安心留守府邸,不必为他增添额外的烦忧。但陆玄芯心意已决,突然间扑入林小风怀中,眼神恳切至极,言语间尽显孤苦无依之情:“我心系於林府,系於你,无论天涯海角,此行定要陪在你身边。”林小风此刻回想起曾以书信试探陆玄芯的心意,字句之间流淌的深情厚谊仿佛在此刻化作实体,令他内心犹如湖面被投掷石子般泛起阵阵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