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独暗哀曲悲(1 / 2)

温可心抬头看向来人,这人不过二十不到年纪,遍身青色绸缎。她瞧不出此人底细,可也未曾惊慌,只是用手压低了那扇子:“这位公子好生俊俏,不知找姐姐何事?”

宋青书可听出了门外之人,正是那日所见的韩林儿,他此时练得“神照功”,一身劲力无处施展,便在屋内喝了一声:“韩公子,久违了!”这一声中气十足,着实惊了那韩林儿,原来他早就在道路上瞧见温可心美貌,此番是孤身前来,连护卫从人都没有带,他听出了是宋青书的声音,可他心中不敢认,那日庙中他二人斗了数招,韩林儿觉得宋青书内力应和自己相当,但此时门内之人,只听声音就知其内力修为必在自己之上……

他只是呆立门外,不敢答话,又听见屋内之人说道:“都进来罢。”宋青书拉开了门,温可心对他盈盈一笑,走了进去。韩林儿自然是不信宋青书几日之内内功能突飞猛进,还当是屋内藏有其他高人,所以也是不敢怠慢,认认真真行了一礼。进屋之后又再左右内看去,只有宋青书一人。

“宋少侠,几日不见玉面更加精致,剑也越发锋利了。”坐定后,韩林儿开口称赞。

“哪里哪里,其实韩公子是想说那'花'也更加娇艳了吧。”宋青书知道眼前这人虽然年轻,但是口蜜腹剑,心计颇深,他不喜欢这种人,此时占了上风,所以有些依依不饶。

温可心饶有意味的看了宋青书一眼,又转头向韩林儿:“二位竟然认识,真是有缘何处不相逢,来,我们共饮一杯。”她边说边为二人斟酒,拿起酒杯,刚准备起身,却被宋青书叫住:“不必了,这叫做冤家路窄。”

“嘻嘻,宋少侠哪里的话,如今少侠安然无恙,你我又能有何仇怨可言了?”韩林儿只是笑了笑,神色颇为淡然,丝毫不见慌乱。然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道了声:“好酒!”又复看向温可心,道了声:“好美!‘玉面花剑’,名不虚传呵。”他人长得俊俏,这番动作又是酣畅潇洒,倒让宋青书高看了他一眼。

“公子这般牛饮,就不怕酒中有毒吗。”温可心面带笑容,缓缓说道。

“欸,宋少侠乃武当弟子,行事光明磊落,此等下作手法休要再提。”韩林儿依旧面色恬然,将宋青书高高架起,把正道名门的帽子戴上,宋青书很多方面都被掣肘,至少这以二敌一,眼下也是做不得了。

宋青书却不举酒杯:“你也知我是名门正道,怎能和魔教之人同桌共饮,讨教了!”他整个人向后一弹,同时出剑托起韩林儿放在桌上的折扇,往上一掀便递了过去,韩林儿还是不紧不慢得站起,好似早知道扇子会飞来一般,右手已提前支起,那扇子恰好飞入他手掌中。“啪”折扇打开,他目光陡变,略显出一丝阴冷。

韩林儿所练武功奇特异常,乃白莲教中秘籍“黄雀功”,取自那“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意,即招后有招,一招一式都是步步算计,料敌机先,无论何种兵器皆可使得。所以他见宋青书功力大进,不敢贸然,一上来就使出了拿手功夫,并不进招,只是做了个守势。

宋青书那精妙无比的“玉衡七剑”正是在攻不在守,见此良机,举剑直向他中宫而去。长剑行至半途,身子一拐,向右滑出一步,正是那“龙游”之意,韩林儿倒也了得,身子尚在原地未动,那扇子已然从中门飘挡至剑前,格了一击,好在“龙游”写意,剑式中内力不强,他倒也能勉强相抗。

这剑锋只一击,立即矮了半寸,宋青书身随剑走,与那日一般,霎时间二人又拚了数记。韩林儿虽然一一守住,但还未及反击,后面便是一剑又跟着一剑,劲强意不断,他运得内劲想将那长剑震开,可自己扇上内力便如那石沉大海一般,不见半点功效。此时他方知宋青书内功确实了得,但见这一剑变化精妙,暗藏招数无数,其中回转曲折,宋青书是越行越险,越使越强,要知他所用“黄雀功”就是以识招破招为主,便是从未见过的招式,但只要是人使来,无论那人武功再高再强,皆是有迹可循,这是他与人打斗以来,第二次觉得认不清敌人攻式,第一次当然是与那赵消难交手时了。  好在“黄雀功”内轻身躲闪之法也是上乘,他守之不得,也不再站立,脚踏北斗连连躲闪,可宋青书这一式“龙游”好似无穷无尽,心知若再让他使下去,自己也再无退路,情急之下,他手中折扇一抖,扇骨机括弹出,丁当之声不绝,又运起“雀飞东南”一式,折扇左右开弓,扇得罡风大作,如两只大手般击了回来。

若是往日,宋青书可能还会被罡风所制,但他此时内力大进,避也不避,长剑一抖,在空中舞了一个圈,罡风击在他身上便如那清风拂面,圈中一道寒光刺来,正中韩林儿右手神门穴,若非是他习练的“黄雀功”出招前总是需料敌先机,他右手早被刺个对穿。饶是如此,剑尖还是在他手腕上划出一个深长地口子。他将折扇一歪,以内力弹出几个铁片,宋青书回身一一格开,却见他已跳窗夺路而逃了。

宋青书此时心情不好,正欲发泄,哪容他跑了,脚下提气一奔一跃,也追了上去。温可心轻功本就不低,也牢牢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