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一六

第五章

水飘萍凤目深注,玉面上又掠过那异样神色,综此前后两次,令人可以意会,显然那是一种失望神色。

只听水飘萍说道:“我刚说过,有些事是无法勉强的,玉楼兄你或许有难言之隐,你我缘只一面,交浅不可言深,我该能谅解。

不过不管怎么说,玉楼兄从此可以放心了,我那颗药,不但对玉楼兄的脏腑之伤大有效益,就连你体内之毒也已经祛除尽净了。”

李玉楼听得猛一怔,脱口道:“怎么说,我──”

水飘萍道:“玉楼兄何不运气试试看?”

李玉楼连忙暗中运气。

果然,周身真气畅通,一点阻碍也没有了。

他只觉血气上涌,猛然一阵激动,忍不住脱口叫道:“水兄──”

水飘萍道:“怎么样?”

李玉楼道:“水兄的大恩,我感激!”

水飘萍道:“我不要玉楼兄感激,我只要──”

不知道为什么,他话声至此,突然一顿,玉面上如飞掠过一丝红意,然后他才接着说道:“只要玉楼兄相信,也就行了!”

李玉楼正值激动,却没留意这位水飘萍的异样神情,道:“周身真气畅通无阻,我那有不相信之理,又怎么敢不相信?

只是,承蒙援手相救,我已身受良多,如今更蒙慨赠灵药,疗好内伤,祛我余毒,水兄的大恩──”

水飘萍竟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嘴。

李玉楼怎么也没想到,这水飘萍会出此一着,不由一怔住口。

他这里一怔住口,那里水飘萍飞快地收回了手,或许是因为着急,急得玉面通红,道:“玉楼兄,难道你非提这个‘恩’字不可么?

我既然救了你,既然发现你脏腑受伤,体有余毒,自当好人做到底,玉楼兄要是愿意交我这个朋友,就请从此别提这个‘恩’字。”

李玉楼也当是这位水飘萍急得玉面通红,能为一个该受而不受的恩字急成这个样儿,自然是武林侠少,性情中人。

而这么一位对自己有双重大恩的武林侠少,性情中人,想想自己刚才还怪话多问多,交浅言深,又作了不少隐瞒,虽然是不得已,仍不免为之一阵愧疚,道:“水兄,我恭敬不如从命!”

水飘萍凤目微睁,忙道:“这么说,玉楼兄愿意交我这个朋友?”

李玉楼道:“我何止愿意交水兄这个朋友,水兄是我的大──”

只听水飘萍叫道:“玉楼兄──”

李玉楼忙改口,道:“能有水兄这么一位武林侠少,性情中人的朋友,应该是我的福缘。”

水飘萍道:“玉楼兄又生份了,说什么福缘,应该说是你我的缘份。”

李玉楼本想争辨,却又不忍再见这位武林侠少,性情中人着急,只有忍住了又到唇边的话,任由他了。

只听水飘萍又道:“玉楼兄,如今是不是能改口叫我一声兄弟了?”

他怎么非在这个称呼上计较?

是谦虚?还是一心想当兄弟?

恐怕也只是李玉楼一个人的兄弟!

李玉楼不忍再拒绝,道:“既然兄弟非这么计较,我也只好托大了。”

他这里一声“兄弟”出口,水飘萍那里竟凤目猛睁,异采暴射,倏现激动,猛然往下一坐,伸手抓住李玉楼的手,叫出了声,居然连话声都带了颤抖:“玉楼兄,我到底听见你叫我一声兄弟了──”

李玉楼再也没想到,他这一声兄弟,竟激起了这位水飘萍的如此反应,的确是性情中人,也可见何等重视这份朋友情谊。

他不禁再度为之感动,也不禁又一次的为之愧疚。

也就因为这感动、愧疚,使他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水飘萍忽然收回了手,刚才或许是因为着急,如今或许是因为兴奋,他也又一次的玉面通红。

或许也就因为这兴奋,使他也一时没能说出话来,不但没能说出话来,而且还低下了头去。

要是李玉楼稍加留意,定能发现那红意都泛上了他雪白娇嫩的耳根。